熊向晖：中共最成功的潜伏者

毛泽东曾赞誉他：“一人之力，堪比数师”。周恩来亦将他誉为我党深入国民党军队内部的“后龙潭三杰”之一。诚然，在1931年顾顺章背叛之际，前龙潭三杰李克农、钱壮飞与胡底及时传递情报，挽救了上海的中央机关；而作为后龙潭三杰的他们，亦因及时传递情报，为保卫延安贡献了巨大的力量。他便是那位最杰出的潜伏者——熊向晖。

熊向晖

01、周恩来精心安排

熊向晖，本名熊汇荃，于1919年4月诞生于山东掖县（今莱州市）一户显赫的官宦世家。其父曾担任掖县推事（县长），继而升任湖北高等法院刑庭庭长。在家族的八个子女中，熊向晖排行第五。

熊向晖于1936年9月投身革命事业，同年11月，他在清华大学悄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成为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清华分队的负责人之一。次年6月，清华大学与北京大学、南开大学合并，成立了国立长沙临时大学，并迁往长沙。在此期间，湖南省计划组建一支青年战地服务团，前往国民党胡宗南部“服务”。周恩来指示清华大学党的负责人蒋南翔，推荐一名秘密党员参与其中，选拔条件包括“出身显赫家族或官宦世家，年轻貌美，记忆力出众”等。中共北京地委的领导蒋南翔遂推荐了熊向晖，并向董必武和周恩来进行了汇报。在详细了解了熊向晖的背景后，周恩来对他的表现给予了高度评价，断言“此任务非他莫属”。

一日，人称“西北王”的胡宗南亲自接见了来自湖南的青年战地服务团成员，他有意从中选拔一批才华横溢的青年才俊，进行重点培养，以便为己所用。胡宗南手持服务团的名册，逐一进行点名并提问。他根据个人记忆，在每位成员的名字旁圈画标记，大多圈数为一至两个，而少数人则有三圈，唯有那位青年，名字旁画有四个圈，此人便是熊向晖。

“那么，那些不愿抗日、反对抗日的人又是如何呢？”熊向晖阐述道：“真正投身抗日的才是真正的革命者，消极对待抗日的是假革命，不愿抗日的是不革命，而反对抗日则是反革命。”胡宗南凝视了熊向晖片刻，随后在名册上做了标记。

清华大学之杰出学子，其父身为国民政府湖南高等法院的院长。胡宗南坚信，他发掘了一位难得的“得力助手”。翌日，胡宗南的秘书邀约熊向晖，声称胡先生有意与他进行一次“个别谈话”。经过数轮面试，胡宗南最终决定将熊向晖留在自己的身边。

“恩来常说，一次谈话，影响数年。你已迈出良好开端，但你所赴之地，或许会变成龙潭虎穴。恩来与我赠你八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02、胡宗南深信不疑

1938年春末，胡宗南将熊向晖送往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七分校深造，该分校乃昔日黄埔军校的传承所在。翌年三月，熊向晖学业有成，随即成为胡宗南的得力助手。凭借其卓越的才华，他迅速赢得了胡宗南的青睐，由最初的侍从副官晋升为机要秘书，开启了飞黄腾达的“党国栋梁”之路，同时也揭开了长达十二载的中共特工生涯的序幕。

自熊向晖就任胡宗南的机要秘书，便深得胡宗南的赏识。在处理胡宗南交托的数件要务时，他总能迅速而高效地完成任务，赢得了胡宗南的充分认可。胡宗南对他从最初的欣赏逐渐演变为无条件的信任，称他为“既通军事又谙政治”的干才。除负责文书处理和日常事务外，熊向晖还承担了一项胡宗南认为无人能替的职责——为他撰写演讲稿。胡宗南常在所辖的军政院校和部队发表“精神讲话”，熊向晖对胡宗南的性格和喜好了如指掌，所撰稿件简洁而精炼，既充满激情又富有说服力，正中胡宗南的下怀。

熊向晖严谨地肩负着自己的使命——密切监视胡宗南，并深入洞察国民党的抗战局势。在民族抗战的初期，胡宗南力主抗日，并未将过多资源倾注于打压共产党。因此，熊向晖这位看似“多余”的棋子，便一直处于闲置状态。

“借共产国际解散之机，对延安发动突袭，一举攻占陕甘宁边区，限六月底完成部署，行动务必保密。”

6月18日，胡宗南在洛川召开了一场军事会议，并作出了进攻的决定。至6月底，蒋介石下令胡宗南从其麾下第34集团军中抽调两个军，以攻占囊形地带。为了防止过早暴露目标，胡宗南秘密指示各参战部队先派遣少量先遣人员，而主力部队则需在发起进攻的前两天，才开赴预定的前进阵地。部署完成后，胡宗南于7月2日正式确定了进攻的日期——7月9日。熊向晖得知此事后，立即设法将情况告知王石坚，王石坚则通过八路军驻西安办事处的秘密电台，迅速将情报报告至延安。7月3日，毛泽东接到了这份情报。

之前，中共中央注意到国民党搞反共摩擦的目标，主要集中在山东、华中、江南根据地，中共中央的政策是“相忍为国”，不刺激国民党，不在报纸上宣传。中共中央没有估计到蒋介石会在陕北发动一次大规模军事进攻，而且目的就是要攻占延安，消灭中共中央首脑机关。当时，八路军大部被调往抗日战场，留守延安的部队只有一个359旅，双方兵力对比悬殊。当中共中央收到熊向晖送来的情报时，感到十分震惊。

面临生死攸关的紧急关头，党中央及毛泽东毅然决定实施果断策略，以防止内战的爆发。党中央精心策划了一项仿照“空城计”的战术计划：其一，破天荒地利用情报，公开揭露国民党破坏抗日、挑起内战的恶劣行径；其二，迅速从其他战区调动兵力，全力捍卫延安的安全。

7月4日，胡宗南接获朱德的密电：“传闻四起，中央意图趁着国际形势解体的时机，推行‘剿共’政策。我兄已将黄河防线的军队向西移动，弹药粮食运输车辆络绎不绝……倘若引发内战，必将导致战火连绵，破坏抗战的团结大局，也让日寇有机可乘，从中渔利……”7月6日，根据中共中央的指示，董必武将朱德总司令致蒋介石和胡宗南的电文全文送交美、英、苏等国驻华大使馆，并分发给在重庆的驻华中外新闻记者，以便在国内外全面揭露蒋介石表面抗日、实则策划内战的阴谋。

一番揭露后，国民党的阴谋胎死腹中。7月7日，蒋介石致电胡宗南，同意停战。一场箭在弦上的内战危机得以化解，蒋介石发动的第三次反共高潮就此破灭。毛泽东对此次情报工作的重大贡献给予了高度评价：“你们所获得的情报完全准确，对中央的帮助极大。”谈及熊向晖时，毛泽东更是赞誉有加：“一个人能抵得上几个师。”

03、惊险过关

置身于隐蔽战线的地下党员，常被喻为“与恶魔周旋者”，稍有不慎，便可能因身份暴露而陷入险境，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熊向晖在“龙潭虎穴”中潜伏了十二年，其经历并非总是一帆风顺。他多次遭遇怀疑与危机，然而，凭借过人的机智与非凡的胆识，他总能化险为夷。

“这一招，高明！”随后，他皱起眉头询问熊向晖：“究竟是谁泄露了机密？”

熊向晖早已做好思想上的准备，语气平静地回应道：“我们必须查明泄密者是谁。根据朱德的电报内容，‘河防大军向西调动’一事，或许是‘弹粮运输’环节暴露所致。然而，共产国际的解散，使得委座（即蒋介石）禁止公开讨论此事。‘中央将趁国际解散之机，展开剿共行动’，这是委座亲自掌控的绝密计划，胡先生仅向西安相关人员及参战部队师长以上的将领透露，绝不可能‘道路纷传’。显然，有人泄露了机密，将消息透露给了共产党。或许有共产党间谍潜入其中，若不查明真相，将难以向委座交代。”

胡宗南询问：“此情如何侦查？”熊向晖回应：“恳请胡先生指派专人，对知晓此机密的西安及参战部队人员，包括我本人，编制一份名单，进行隐蔽审查。在外界看来，应保持常态，切勿引起怀疑，以免泄密者因恐惧而逃逸。然而，自此刻起，应禁止涉嫌人员接触机密，尤其是关于是否开战的信息，以防其再向共产党泄露。”

胡宗南命熊向晖召来特务头子刘大军，熊向晖遂离场，与刘大军共商大计。当夜，胡宗南召集参谋长等相关部门人员召开会议，照例邀请熊向晖列席。熊向晖心知，尽管胡宗南并未对他产生怀疑，但自身的处境依旧岌岌可危。

7月7日，蒋介石致电胡宗南，同意停火之际，特地提出一项要求：务必查明是否存在“泄密”或“通敌”的行为。胡宗南立即采纳熊向晖的建议，安排特务首领刘大军着手开展秘密调查。

不久，刘大军向胡宗南报告：“通匪”事还在查，“泄密”事有两件：（１）６月12日，西安劳动营训导处长张涤非召集９人开会，通过文件，要中共随共产国际解散而“解散”；（２）７月６日，中央社自西安发出电讯说，西安文化团体开会，致电毛泽东，叫他趁共产国际解散之机，“解散中共”“取消边区割据”。胡宗南大骂张涤非、中央社是混蛋。事后，刘大军经胡宗南批准，将两个“匪谍”嫌疑犯送西安劳动营关押。至此，熊向晖有惊无险，没有被怀疑。

历史已然证明，党中央以及毛泽东同志坚定地选择以“一次大胆泄密”作为代价，旨在揭露蒋介石与胡宗南密谋进攻边区的图谋，成功阻止了他们的军事攻势，这一捍卫边区与延安的决策，无疑显示出其无比的英明与正确。

1946年，熊向晖与湛筱华结婚。

04、再护党中央

不久后，熊向晖邂逅了年轻貌美的湛筱华，两人初见便倾心相许，随即坠入热恋。鉴于工作的敏感性质，熊向晖并未对湛筱华有所隐瞒，而是适时地向她透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湛筱华毫无畏惧，情绪激昂地回应道：“我此刻可以郑重地向你宣布，我不仅愿意接纳你的身份，更愿意与你并肩同行，成为你的伴侣，你的爱人！”

就在那日，他们缔结了三生之盟，成为革命路上的伴侣。熊向晖随后将湛筱华引荐给了上级，使她成为自己在情报战线上的得力助手。他们并肩克服重重困难，向党中央传递了无数极具价值的情报。

1947年1月，熊向晖与湛筱华于南京举行婚礼，蒋经国担任了证婚人的光荣职务。婚礼庆典落幕之后，这对新人随即踏上了甜蜜的蜜月之旅。在胡宗南的支持下，熊向晖原计划于1月底启程赴美深造，然而因船票紧张，行程不得不一延再延。

3月1日，他们在杭州畅游之际，熊向晖偶遇一名自称为国民党保密局（前身为军统）的人员拦住了他的去路。起初，他心怀疑虑，担心自己的身份已被揭露，陷入了如何应对的沉思。直到次日清晨，他与胡宗南的会面让他心中的忧虑得以消散。

原来，胡宗南遵从蒋介石的密令，得知即将执行一项重大任务。为了寻觅熊向晖，他调动保密局的人手展开搜寻。胡宗南随即下达命令，要求熊向晖推迟三个月的美国之行，返回他的麾下继续工作。

胡宗南向熊向晖透露：“前日，总裁紧急传召我至南京，告知美、苏、英、法四国正在莫斯科召开会议，议题涉及中国问题。总裁果断决策，命令我率军直取共产党老巢延安，并选定在四国外长会议的首日，即3月10日，发起进攻。”言罢，胡宗南递给熊向晖一个文件袋，指示他根据袋中文件绘制一张草图，中午时提交给他审阅。同时，他还叮嘱熊向晖务必锁好房门，严禁他人入内。熊向晖拆开文件袋，发现其中包含两份绝密文件：一份是蒋介石批准的攻略延安的作战计划，另一份则是陕北共产党军队的兵力部署情况。

夜幕低垂，熊向晖审慎地研读了那份抄件，将方案内容牢牢记于心间，随后便将抄件付之一炬。翌日3月3日的清晨，熊向晖随同胡宗南及参谋长盛文乘坐专机返回西安。当夜，他悄然将情报送至王石坚的府上，详尽地向他透露了胡宗南进攻延安的作战策略，并强调胡宗南将密切关注新华社及延安广播电台发布的与陕北战事相关的消息与评论等关键信息。借助地下室中隐蔽的秘密无线电台，王石坚迅速将这份至关重要的情报传递至延安。此时，为确保保密，胡宗南决定在部队集结完毕之后才下达作战命令，而他的军长、师长们对此事尚一无所知。

3月7日，熊向晖再度寻访王石坚，向他透露了蒋介石最新密电的内容：原定的进攻日期推迟了三天，主要由于美军驻延安军事观察组尚未撤走。尽管如此，蒋介石仍下达指令，要求胡宗南在莫斯科会议期间火速夺取延安，并彻底歼灭陕北的共产党主力。3月8日入夜，胡宗南携带熊向晖及少数随员，悄无声息地离开西安，历经周折抵达洛川。在那里，他与先一步抵达的几名“前进指挥所”的高级官员会合。

不久，新的情况浮出水面。南京的国民党保密局带来了美国最新型的侦测无线电台方向位置的设备，并派遣了操作人员。经过连续数日的严密侦测，他们初步锁定了中共中央首脑机关的所在地。熊向晖敏锐地意识到，这一情况极为关键，亟需迅速上报党中央。

在这危急关头，又一次面对着严峻的考验。熊向晖毅然决然，选择了一条少有人走的路——打破常规，冒险行事。他将情报以信函的形式，以墨迹清晰的方式书写于白纸上，然后将其封入信封，信封上署名王石坚的化名。此外，他还附上另一封信给王石坚的挚友——“研究书店”的经理潘裕然，叮嘱他切勿拆阅，即刻转交王石坚。随后，他将这两封信件一同放入印有“战区第一司令部长官专用”字样的信封中，并在信封上注明“潘裕然经理亲收”。熊向晖心中明白，这一过程中任何一个环节的疏忽，都可能招致生命的危险，但在这关键时刻，这却是他所能采取的唯一途径。

情报如潮水般涌向中共中央的所在地，西北野战军接连取得三场胜利，对胡宗南的嚣张气焰造成了沉重的打击。在熊向晖提供的关于国民党保密局利用无线电侦测中共机关位置的情报传入中央后，党中央迅速作出决策，下令电台保持三天静默，并通知各野战军在战前部署阶段及作战过程中，暂停使用无线电通讯，转而采用小电台将信息发送至大电台，由其代为转发，以此增强对敌人的防范。

“胡宗南入延安，形势如同骑虎难下。进退两难，奈何！奈何！”

周恩来赞誉熊向晖道：“你再次守护了党中央的安全。”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前夜，周恩来与熊向晖重逢，他感慨地对他说：“在党的情报战线，李克农、钱壮飞与胡底堪称‘前三杰’；而你们三人——熊向晖、陈忠经、申健——则无疑是‘后三杰’，之所以如此评价，乃是因为你们同样为保卫党中央立下了赫赫战功。”

05、归党怀抱

1947年5月20日，熊向晖踏上旅程，告别胡宗南，远赴美国深造。他自上海启程，乘船横渡大洋。同年9月，他踏入克利夫兰西保大学（即凯斯西储大学）的研究院，开始了攻读政治经济学硕士学位的旅程。

而后，国民政府情报部门证实了熊向晖是中共间谍。按理说，这么重要的案件应该着力查办，但最后除了熊向晖在美留学公费中止外，并没有其他的追究。这不能不说是个谜。经众多党史学者分析，主要原因是胡宗南把这个案子故意压下来不报，因为他深知如果蒋介石知道了这个情况，势必怪罪于他，尤其是两次攻打延安的计划被完全破坏，熊向晖一事只得不了了之。

1949年四月，远渡重洋留学的熊向晖，遵照中共中央传达的口头指令，历经纽约、旧金山，乘坐客轮抵达香港，与党组织取得了联系。不久后，他抵达天津，最终抵达了北平。七月某日，他得以与周恩来总理相见。周恩来总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说：“胜利之后，我们终于得以重逢。”

1949年11月，熊向晖应周恩来之邀抵达中南海的勤政殿。步入殿内，他发现张治中、邵力子、刘斐等前国民党高级将领亦在此聚首。众人见到熊向晖的到来，纷纷热情地问候：“哎呀，这不是熊兄弟吗？你也加入了起义的行列？”

周恩来朗声大笑，言道：“他并非起义，而是回归队伍。今日，我邀请各位齐聚一堂，一来是共聚欢谈，畅谈心扉，二来则是要向大家揭晓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众人落座之后，周恩来指向熊向晖，说道：“他自1936年便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是我们特地派往胡宗南麾下……”话音未落，周恩来便爽朗地笑出声来。在场众人皆感惊讶不已。

这次周恩来是否真的有必要将熊向晖的情况透露给这些国民党高级官员呢？尽管周恩来提到熊向晖未来将从事外交工作，希望他们能事先了解，但这似乎并非充分的理由。首先，情报工作一旦身份泄露，往往意味着一局棋的终结；其次，在如此公开的场合揭露熊向晖的共产党身份，且对象又是国民党要员，这样的做法是否真的有必要？这些疑问长久以来一直是党史研究中的难题。

为解答此疑问，熊向晖之子熊钢对彼时的局势进行了深入剖析。1、1949年12月，胡宗南部30万大军在西南战场的成都战役中覆灭，成为国民政府在大陆最后一批被消灭的庞大军事力量。战役结束后，胡宗南率领残部一万余人坚守西昌，直至1950年3月方才撤离，飞往台湾。2、早在1949年5月，胡宗南与宋希濂便在汉中进行了秘密会商，达成共识，计划经西昌撤退至中缅边界，继续展开抵抗，万般无奈时再退至缅甸。彼时，他们所部兵力超过五十万，几乎占据了国民党在大陆剩余兵力的一半。3、然而，两人的这一美梦并未成真，关键在于蒋介石的坚决反对。蒋介石当时的战略部署是“经营台湾、整顿东南、控制西南”，决不允许轻易放弃对西南地区的掌控。

历史学家杨者圣先生揭示了真相：这两位掌握重兵的国民党高级将领，对当时的军事局势有着精准的把握。从任何角度考量，他们提出的进军滇西的策略，无疑是寻求一线生机之策，相较于蒋介石所宣扬的“保卫大西南”的空洞口号，其策略显然更为高明。

与此同时，党中央与毛主席的战略部署采取了大迂回、大包抄的策略，旨在彻底在大陆剿灭国民党势力，以杜绝后患之忧。我们不怕敌人挑战，只怕敌人逃脱。因此，如何将胡宗南部队困守于此，等待刘邓大军合围，成为西南战局胜负的关键所在。

此刻，若能巧妙地利用“蒋介石的手套”来约束胡宗南，从而赢得宝贵的时间，便能掌握主动权。因此，如何挑拨蒋介石与胡宗南的关系，成为了至关重要的关键。周恩来亲自出面宴请国民党元老，正是基于这一目的。通过这些元老与蒋介石的通信，我们可以让他们知晓“胡宗南曾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却隐瞒未报”的事实。这样一来，蒋介石可能会对胡宗南的忠诚产生怀疑，进而对胡“进军滇西”的方案产生质疑，甚至可能采取措施阻止胡宗南擅自撤离。

果不其然，蒋介石屡次对胡宗南提出的西进计划予以驳回，甚至一度下达严令，要求胡宗南以生命捍卫党国，展现极致忠诚。如此一来，蒋介石实际上将胡宗南牢牢控制在共产党手中，使他面临的唯有溃败一途。

周恩来和熊向晖

06、新中国外交

新中国成立之际，熊向晖肩负重任，担任我国外交部新闻司副司长一职，由此开启了他长达二十余年的外交征程。在众多关键的外交活动中，熊向晖始终以“总理助手”的角色亮相。

在日内瓦会议期间，熊向晖肩负着中国代表团新闻办公厅主任的重任，主要负责主持新闻招待会，并解答来自各方的记者提问。在基辛格访华以及尼克松总统于1972年访问我国时，他担任“总理助理”一职，负责处理一系列关键事务。而在中国正式加入联合国之际，他作为中国代表团的代表，积极参与相关活动。

他曾任职于驻英国代办一职，并成为中国驻墨西哥的首位大使。在各种外交活动中，他的身影屡见不鲜。熊向晖认为，尤为关键的是，他得以长期伴随总理左右，这对他的成长与助力极为显著。

在1972年尼克松总统即将访问中国的前夕，美国国家安全事务的副助理黑格抵达我国，肩负着进行技术层面的安排重任。熊向晖先生负责接待黑格一行。在此过程中，一项关键任务便是确保美国民众能够通过电视直播目睹尼克松总统访华的盛况。鉴于当时我国尚未拥有通讯卫星，美方提出了一项解决方案：仅需在我国北京、上海、杭州三地建设地面接收站，美方将提供必要的技术支持，而通讯卫星则由美方负责提供。

一、请美方负责为中政府租赁一颗卫星，租赁期限为1972年2月21日1时至2月28日24时；二、租赁期间，卫星所有权归中国政府所有，若美方需使用，须事先向中方申请，并支付相应的使用费；三、租赁费及使用费均应合理计算，我们将通过其他渠道了解国际市场价格，确保不成为冤大头。

熊向晖将总理的指示传达给美方，对方对此感到极为惊讶，直言前所未遇如此强劲的谈判对手。最终，美方完全接受了总理所提出的意见，并承诺租金将保持合理。

自1978年起，熊向晖担任中共中央统战部副部长，并兼任中国人民外交学会副会长以及中共中央对台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

熊向晖之女曾好奇地询问父亲：“周恩来对您有提携之恩，胡宗南亦曾厚待于您，可您对共产党始终坚定不移，未曾想过跟随胡宗南，以求飞黄腾达吗？”

的确，胡宗南堪称一位魄力过人的将领，对熊向晖更是倾注了特别的关怀。熊向晖曾表示，他之所以未曾动摇，首先是因为共产主义信仰早已深植于他的内心深处；其次，相较于周恩来，胡宗南的人格魅力显然存在不小的差距。

1982年，熊向晖自调查部和统战部副部长之职卸任，随后应荣毅仁多次邀请，担任了中国国际信托投资公司副董事长兼党组书记，再度投身于改革开放的洪流之中。至2001年，为庆祝建党八十周年，中央电视台特别制作了节目《一个人顶几个师》，时任国务院总理朱镕基观看后深受触动，遂立刻前往医院探望这位“战功赫赫的英雄”。两位清华校友在此刻感慨万千。

2005年9月9日，这位勤勉不懈的“共产主义战士”终于放慢了脚步。

熊向晖的革命生涯堪称完美，其解放前在情报领域的奋斗与解放后在外交岗位上的成就，都已足够绚烂夺目。